Java 30 岁：改变科技代码背后的天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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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ava 30 岁：改变科技代码背后的天才

万能的大雄

技术人生 0 28 17小时前

导读：从捡垃圾的少年到技术先驱，詹姆斯·高斯林的务实天才塑造了三十年的 Java 和现代计算。

Java编程语言已经迎来 30 岁生日，这要感谢它的主要创始人詹姆斯·高斯林（James Gosling），这种高级、通用、内存安全、面向对象的编程语言如今仍然为各种规模的软件系统提供底层支持。

自从 Java 让程序员能够“编写一次、随处运行”的理念彻底改变了软件开发以来，这些年来我一直有幸采访并了解这位大师。

詹姆斯·高斯林 (James Gosling) 从足智多谋的加拿大少年成长为世界级程序员先驱，这段经历为了解过去几十年计算技术的演变提供了宝贵的见解。他为 Java 所做的贡献，创造了一个赋能无数开发者的平台。

在他的整个职业生涯中，高斯林始终在技术卓越性、乐于助人的精神和清晰的道德界限之间寻求平衡——这种平衡帮助塑造了现代计算格局。

James Gosling：Java 背后的天才

高斯林不仅仅是“Java 之父”，他亦是一位谦逊的天才，拥有将复杂概念简化的非凡能力。在最近的一次对话中，高斯林分享了他精彩的科技之旅，并回顾了他和他的团队将 Java 带入生活 30 年后 Java 的演变。

詹姆斯·高斯林和 DKT

编程之路：足智多谋的开端

高斯林的编程之路，展现了他后来成为创新者的特质。

他小时的家庭“几乎一贫如洗”，但他却将生活必需品转化为创作灵感。“玩具都是从人们的垃圾桶里翻出来的，还有从旧电视机里翻出来的，”他后来回忆道。

他曾经自己组装成功的第一台电脑，实际上是用从一家电话公司废弃物中回收的继电器架做成的，这一成就展现了他早期的技术天赋。

一个关键时刻到来了，当时高斯林的父亲的朋友带他参观了卡尔加里大学的计算机中心。“我完全被迷住了，”他回忆道。“屏幕、闪烁的灯光、磁带——各种各样的东西。”

这种好奇心成为他下一步职业生涯中一个显著的特征。

到了十几岁，高斯林开始显得足智多谋，他通过非常规的方式自学编程：翻垃圾箱寻找带有密码的穿孔卡片。当时很多青少年都在从事零售业，而高斯林高中时就在大学物理系找到了一份工作，开发一款处理卫星数据的软件。谈到这段成长经历时，他说道：“他们居然愿意付钱，这让我玩得很开心。”

他早期的编程经验涵盖了 IBM 大型机上的 PL/1 和Fortran 语言、PDP-8 汇编语言以及 CDC 6400 代码。他以自己一贯低调的作风，随意地提到自己“在暑期从事了编写 COBOL 编译器的工作”——这对于许多经验丰富的程序员来说，无疑仍是一项艰巨的任务。

从学术到产业：寻找自己的道路

高斯林对学术的务实态度在他的职场故事中也是“熠熠生辉”。

他将卡内基梅隆大学享有盛誉的计算机科学博士项目描述为“本质上就是一个把研究生当作廉价劳动力的研究机构”，这体现了他直截了当的性格。他一贯务实，在学习期间曾休假到湾区一家初创公司工作，之后才回到匹兹堡完成学业。

离开卡内基梅隆大学后，他第一份工作是在 IBM 研究院，多年后他对 IBM 的评价依然尖锐。他将 IBM 描述为“一心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”，这番话既透彻又幽默。这些早期经历影响了他下一步在Sun Microsystems 的工作方式，他的大部分职业生涯都在这里蓬勃发展。

Sun时代：创新与恶作剧

提起高斯林在Sun最喜欢的时光，话题总是绕不开那个传奇的愚人节恶作剧。他回忆说，这些恶作剧“工作量很大”，但“乐趣无穷”——这让开发者们得以一窥Sun鼓励创新和创造力的公司文化。

这些并不是简单的恶作剧。高斯林回忆说，他曾把一辆法拉利放在池塘里的平台上（“从概念上来说，这是最壮观的”），让它看起来像是漂浮在那里。这辆车属于Sun联合创始人比尔·乔伊（Bill Joy），但最初的计划是把Sun软件主管埃里克·施密特（Eric Schmidt ）的法拉利放进池塘里，但团队担心施密特（后来成为谷歌首席执行官）可能会对这个恶作剧感到“不安”——尽管施密特也受到了恶作剧的惩罚。

另一项是在Sun首席执行官斯科特·麦克尼利的办公室里建造一个精心设计的单洞高尔夫球场，球场内设有草坪、水障碍和沙坑。这些工程挑战需要与推动Sun技术创新的创造性解决问题的能力相同。

在 Sun，高斯林找到了一种罕见的环境，在这里，卓越的技术可以与有趣的创造力一起蓬勃发展——这种氛围明显塑造了他整个职业生涯中对技术和解决问题的方法。

Java：创造改变一切的遗产

Java 诞生迄今已有 30 年，是高斯林的标志性成就。当被问及创造出如此具有影响力的作品有何感受时，他分享了一个谦逊的视角说：“时不时地，有人在街上拦住我，说：‘哦，你是 James Gosling 吗？谢谢你给了我一份职业。我写 Java 代码已经 20 年了，这是一份很棒的职业。’这给了我一种无比的满足感，”他如此说道。

回顾 Java 的演变历程，Gosling 提到像 Lambda 表达式（JDK 8 新增）这样的特性，他希望这些元素从一开始就存在。然而，他解释了自己谨慎的语言设计方法：“我从不想添加任何不合适的东西。” 泛型和 Lambda 表达式等特性的挑战在于确定最佳的实现方式——“前 90% 很容易搞清楚，而后 10% 则非常难，”他说道。

对于甲骨文收购 Sun 以来对 Java 的管理，James 做出了慎重的评价：“他们的表现超出了预期，但我也必须承认，我的期望值相当低。”他认为社区在 Java 的持续发展和创新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。

“时不时地，有人会在街上拦住我，说：‘哦，你是詹姆斯·高斯林吗？谢谢你给了我一份职业。我写 Java 代码已经 20 年了，这是一份很棒的职业。’这让我感到非常满足。”
—Java 之父 James Gosling

Gosling 指出，Java 已经非常适合云计算环境，他观察到“过去 30 年发生的大部分变化都使 Java 在云领域变得非常非常稳固。” 他强调了多核处理器处理、内存管理，尤其是垃圾收集方面的改进，他将其描述为最新版本中“非凡的”改进。

超越 Java：Sun 之后的创业

2010年甲骨文收购Sun后，高斯林休息了一段时间，随后短暂加入谷歌。这段时间持续了“整整六个月”，之后他转投Liquid Robotics，负责自主海洋机器人的控制系统研发。这份工作既有技术挑战，也有独特的福利：“你必须掌握的技能之一是浮潜”，而且“工作的一部分就是要在夏威夷待上一周或一个月。”

Liquid Robotics 的工作涉及环境监测，其中包括研究北极和南极地区海洋温度的项目。然而，正如 Gosling 所指出的，“研究这些项目的人根本就没有任何资金”，这给一家由风险投资公司资助的公司带来了挑战。随着投资者推动公司向国防应用领域发展，Gosling 对此方向感到了不安，最终离开了公司。

随后，他加入了亚马逊网络服务公司 (Amazon Web Services)，在那里他参与了 Greengrass 项目和其他开发工具的开发工作，直到去年退休。在职业生涯的起伏中，Gosling 不仅始终关注技术兴趣，也始终关注职业道德规范。

关于开源和行业趋势：打破炒作

关于开源的演变，Gosling 观察到“很多人已经找到了如何让开源为自己服务的方法”，并且针对不同的情况出现了不同的模式。在 Sun，开源“一部分关乎协作，一部分关乎开发者关系，一部分关乎市场营销”，提供了一种自下而上的采用方式，与传统的自上而下的企业销售方式截然不同。

当被问及“低代码、无代码”的技术趋势时，Gosling 表达了基于历史背景的怀疑：“几十年来，人们一直在说低代码、无代码。这其实就是 COBOL 的宣传口号。” 他指出，这种方法通常在狭窄领域表现出色，但在特定重点领域之外的复杂性方面却举步维艰。

关于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 (ML)，Gosling 主要对术语亦存有异议：“我对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最大的问题就是它们的名称。” 他认为，“高级统计方法”比那些容易让人误以为自己是人类推理的术语更准确。在他看来，这些技术就像“极其复杂的锤子和螺丝刀”：是人类使用的工具，而并不是威胁就业的自主型系统。

开发者工具和偏好设置：拥抱进步

Gosling 主要使用NetBeans IDE进行开发，并对其开源、Apache 许可的特性以及专注的社区表示赞赏。他对那些坚持使用过时工具的开发人员感到沮丧：“最让我抓狂的是那些疯狂追随 80 年代或 70 年代的人——他们仍然想使用Vi，而 Vi 在 70 年代可是高科技。”

虽然他承认偶尔会使用 Vi“因为 Vi 无处不在”，但 Gosling 提倡使用现代开发环境来进行大量的编码工作。

JVM愿景：从学术理念到全球标准

有趣的是， Java 虚拟机（JVM）的概念起源于 Gosling 的研究生时期。他曾探索过“架构中立的分发格式”相关的想法，并尝试过在不同机器架构之间进行跨指令转换。

早期的探索促成了 JVM 的开发，JVM 后来成为一项基础技术，不仅使 Java 能够运行，也使许多其他语言能够在各种硬件平台上运行。“一次编写，随处运行”的愿景最初被认为缺乏足够的数学基础来支撑博士论文，但最终却改变了全球的软件开发实践。

近期工作：弥合 AWS 的物联网差距

去年从AWS退休之前，Gosling 一直致力于Greengrass 的开发，这是一个用于构建物联网 (IoT) 应用程序的 AWS 框架。这完美体现了 Gosling 的技术理念：以优雅简洁的方式解决复杂而普遍的问题。

“从‘我有一个能用的玩具’到真正可以大规模部署的东西，这其中很大一部分本质上都是样板，”Gosling 解释道，他拥有独特的能力，能够让复杂的想法一下子变得触手可及。Greengrass 处理了所有这些繁琐的元素——无线更新、远程命令和控制、遥测、网络可靠性、安全性、凭证管理——让开发人员能够专注于打造其特定应用程序的独特之处。

Greengrass 的设备端部分是开源的，体现了 Gosling 长期以来对社区贡献的赞赏。这种方法带来了好处，用户可以创建移植到亚马逊之前未优先考虑的平台，例如 RISC-V——这显然让他感到很满意。

继 Greengrass 之后，Gosling 加入了另一个与软件开发工具相关的 AWS 项目，但它“陷入了人工智能末日”。

人工智能怀疑论：骗局

与此同时，在最近接受采访时，Gosling 对席卷科技行业的人工智能革命持更加怀疑的态度。

“这基本上是一场骗局，”他直言不讳地将人工智能描述为“一个自带一桶有毒废物的营销术语”。尽管 Gosling 承认这些系统背后有着令人印象深刻的数学原理，但他也担心人工智能的标签会掩盖其作为高级统计技术的本质。

“科技行业的骗子和炒作者的数量令人难以置信。”
—Java 之父 James Gosling

他尤其批评了那些炒作人工智能的风险投资家，指出“科技行业的骗子和炒作者数量多得令人发指”，而且风险投资家“只关心成功退出”，而不是打造真正有用的技术。他预测，“绝大多数人工智能投资将被卷入黑洞”。

感觉很像？AI 编程工具：演示精彩，实用性有限

谈到生成式人工智能编程助手，Gosling 承认它们最初令人印象深刻，但也强调了其显著的局限性。“一开始进行氛围编程，其实会很酷，”他说道，但他警告说，“一旦你的项目变得稍微复杂一点，它们几乎总是会变得非常疯狂。”

Gosling 认为，根本问题在于这些工具的工作原理是抓取现有的代码示例，并且只能复制之前见过的内容。这与专业软件开发存在本质性的不匹配，因为专业的软件开发“有趣的东西永远不会被重复”，因为好的解决方案都被打包成人人都在用的库。

“你开始进行氛围编码会议，这实际上可能非常酷，但一旦你的项目变得稍微复杂一点，他们几乎总是会绞尽脑汁。”
—Java 之父 James Gosling

高斯林还认为，人工智能最有价值的编码应用不是取代程序员，而是“没人愿意写的文档”——现在的AI本质上是一个智能搜索引擎，可以理解代码的工作原理，并能解释如何使用特定的 API 或功能。

Java 的演变：语言特性和运行时改进

当被问及 Java 的最新进展时，Gosling 承认了一些有价值的语言增强：“类型推断带来的很多功能都非常棒。你知道，数组声明的演变方式也非常棒。我认为这方面还可以进一步改进。”

不过，他强调，Java 近期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进步体现在其运行时环境和库方面。“如今 JVM 的代码质量非常好。现代 JVM 版本中的垃圾收集器简直令人惊叹。线程性能也非常出色，”他解释道。

他特别赞扬了内存管理和性能可预测性的改进：“Java 存储管理长期以来一直比malloc和 C 存储管理更高效，但现在它的表现令人惊叹。”垃圾收集暂停曾经需要“10 或 20 秒”，现在通过仔细调整可以减少到几毫秒，“如果你不小心，它仍然会在一秒之内。” JVM 现在还能以令人印象深刻的效率处理“任意、大得离谱的内存空间”。